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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4日 星期日

《跨國灰姑娘》讀後心得

作者:姚侑廷



剛看書名,以為要談嫁來台灣的新住民。仔細一看副標題才發現,原來是「外傭」。

為什麼我用了引號?


歧視的定義


「外傭」,或是「外勞」,是個本身就有帶有歧視意味的名詞。就好比聽到「外籍人士」,我們在腦中浮現的,就比較會是白人的臉。(還是只有我會這樣?) 看到週末一群坐在火車站地板的外傭,就會下意識地避開。

為什麼會有歧視呢?因為這是一個有階級的社會。

作者在書中提到「我援引布赫迪厄(Pierre Bouurdiet 1987:6),把階級定義為『社會空間上的近似位置』—社會階級是一種分享相似生活機會(life chance)與屬性(disposition)的個體群聚。他認為階级區分不只奠基在經濟資本的分配上(財富、收入、資產),也同時透過文化資本(教育、禮儀、品味),社會資本(人際關係、網絡)與象徵資本(正當性)的投資進行再生產。」

有了階級,就有了視角上的差異。當站的高度不同,你就很難,或者根本不可能認為對方與自己一樣。所以只要階級存在,歧視是不可能消失的。


家事都要媽媽做?


家務幫傭比起一般的勞務,還有一件事情可以加以探討。那就是女性在家務勞動上的角色定位。在台灣,很多時候都是「家事=媽媽或太太的事=免費」。因此若不是雙薪家庭,勞務外包難免會遭致閒言閒語。而如果會幫忙家務的男士,就會被貼上「新好男人」的標籤。但是WHY?爸爸難道從來不使用家裡的馬桶嗎?

因此聘了外傭,不論是做家事,或是照顧小孩,女主人都會有角色被取代的焦慮感。「媽媽做飯」這個簡單的事情,也能被拆解分析的很清楚:「女人會藉由打理日常三餐來『營建家庭』,透過熟悉家人的口味,關切營養的需求,來表達對於家庭成員的愛與關懷,此外,也透過共同進餐等日常生活儀式建立家庭成員的情感聯繫與集體認同(DeVault 1991)」。所以沒煮飯的媽媽,是不是就不是完整的媽媽了?

就現實面來說,選擇了一件事通常就必須犧牲另一件事。例如媽媽的薪水若大於幫傭的薪水,那麼選擇雙薪就可以存到比較多錢。人生總是充滿了取捨,也常常沒有絕對的對或錯。只要經過所有成員的討論並取得共識,就比較沒有問題。

家事當然是全家人的事。像我偶而也會洗碗(心虛)。


維繫家庭的完整性?


看著書中描述,獨自離鄉背井,辛苦又孤單的幫傭們,用簡訊、電話、大量購買便宜(我們眼中)的玩具努力的維持母親的角色,不禁心中出現一個想法:「窮就窮吧,如果經濟能力改善換來的,是家庭成員的長期分離,那我寧可選擇『窮卻一直在一起』」。

但是有人聽了這麼問我:

「想像你現在在台灣領22K。聽到有一個機會,必須長時間在國外,但是可以領月薪20萬。如果你去了,就能讓你的小孩可以過更好的生活,你去是不去?」

瞬間回答「去啊,為什麼不去?」

天下父母心。

下次別再下意識避開地上的外籍人士了,給她一個微笑吧。他們可不只是灰姑娘,各個都是遠赴異地,辛苦又偉大的太太或媽媽呢。


延伸思考


其實一直很不滿意自己對於文末問題的回答(這一題本來也不容易回答)。在讀書會後,我依然思考了許多天。後來想出了一個好像比較有希望的解答:

如果要去高薪的異國賺錢,答案是可以,但是要有兩個前提:

1、延後結婚與生小孩的時間(這樣的解方來自「階級世代」);

2、想辦法在工作的過程中獲得可以持續成長的技能(雖然可能很困難),以台灣幫傭為例,比如中文聽說讀寫、網路資訊搜尋、自學能力等等;

有了第一桶金與具備持續變現並向上流動的能力之後,才遷往大都會,結婚生子。

此時朋友又問了我一個問題:

這的確是脫貧路線。這個路線難是難在社會壓力,通常貧窮地區的社會氛圍都是要早婚、要多生小孩,有自己看法去發展的人,都會蠻成功,但要承受很多故鄉親友的不諒解:「只顧自己、沒倫理、自私」......

我的回答是:

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的意見,比如未來的另一半。想辦法論述到對方接受自己的想法 (不接受就......分手?) 其他次等角色就只能算了。畢竟成王敗寇,況且一件事物若存在反向拉扯的力量就會內耗而進步緩慢 (比如某島國?),嚴重時甚至會不進反退。

以上是我對這本書的心得,希望您也會喜歡。